中文版《亨利五世》:莎士比亚伟大,在于没有绝对正确方式
莎士比亚众多作品中,历史剧并不为中国观众熟知。但自2016年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简称“皇莎”)大规模访华,先后在北京、上海、香港进行《亨利四世》上下集及《亨利五世》巡演并轰动一时后,他的历史剧渐渐被更多中国观众了解。
也是在2016年,中文版《亨利五世》首次在上海演出,这是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和皇家莎士比亚剧团在洽谈、筹备两年后的首次深度合作,也是皇家莎士比亚剧团“莎剧舞台本翻译计划”的首部作品。作品由中英两大剧团共同合作完成。
《亨利五世》剧照。本文图片由主办方提供
时隔三年,修改后的中文版《亨利五世》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艺术剧院再度上演,作为“经典戏剧·上话重绎”系列剧目,从8月1日演至了8月11日。这一版的演出再次请来了三年前的导演,皇家莎士比亚剧团的导演欧文·霍斯利执导。
作为目前世界上演绎莎剧最为权威的剧团之一,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自2015年开始启动,“莎剧舞台本翻译计划”以八年为期,希望从适合戏剧化呈现、便于演员演绎、普及观众欣赏的角度,探索莎士比亚戏剧翻译新方向,并计划在2023年完成莎士比亚第一对开本全新的舞台本翻译。
这次的中文版《亨利五世》保留了此前2016年的全新译本,也是此前皇莎“莎剧舞台本翻译计划”首个成果。该中文版《亨利五世》新译本由香港艺术节副节目总监、编剧苏国云担当剧本翻译、编剧喻荣军担当剧本修订、由张冲担当文学初稿工作。
在剧中,除了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演员兰海蒙饰演的“亨利五世”之外,另外15位男女演员在剧中均是一人分饰多角,甚至有女演员饰演男性角色,还有部分角色用中国方言出演角色。
相比三年前的版本,这一次的制作在舞美上也“焕然一新”,皇莎的舞美设计兼服装设计师詹姆士·唐纳利赋予了整台剧极为现代的气质,一个玻璃屋装台构建起了亨利五世的“朝廷”,而演员们身着简约的服装,随时变换造型,整出剧也因此显得快速流畅。
《亨利五世》海报
该版导演欧文·霍斯利毕业于伦敦戏剧学院,是皇家莎士比亚剧院功底扎实的“学院派“导演。此前,作为“王与国”项目的副导演,和皇莎的艺术总监格利高里·道兰一起导演了《亨利五世》等剧。而2016年起,他又两次来到上海,为中国舞台贡献了属于他风格的中文版《亨利五世》。
这一轮演出之后,欧文在接受澎湃新闻记者专访时谈了他创作中的很多想法,也为中国观众了解莎士比亚和他的历史剧以及《亨利五世》,提供了更丰富的视角。
【对话】
澎湃新闻: 之前皇家莎士比亚剧团的另一版《亨利五世》曾经在上海大剧院演出,您是那一版的助理导演。重新在上海导演一个新版本,能不能谈一下两者的不同?
欧文: 当我们带着皇莎历史系列来到上海的时候,我们有幸能一口气演出三部作品《亨利四世(上)》《亨利四世(下)》和《亨利五世》,这为观众提供了一个完整的哈尔王子这个角色的历程,也就是后来的亨利五世。
在我执导的这部制作中,更着重于成为了国王的亨利这个角色本身,他的领袖理念,同时,还有莎士比亚笔下的大场景:战争。
在概念与舞美设计中也与皇莎版本有所不同。我更希望专注在亨利这个人物作为一个个体,将这个角色置于整部作品的中心,以确保观众能从尽可能多的角度来看待他。
于我而言,关注如何成长为一国之君的经历,你可以将其联系到社会的各个方面,无论是是否喜欢这样。
澎湃新闻: 《亨利五世》在英国是非常有影响的历史剧,对于中国观众来说这个题材有些陌生,您觉得在中国排这部作品,创作的焦点和意义在哪里?
欧文: 中国观众对《亨利五世》知之甚少,因此我认为将这部作品呈现出来非常重要。当然,大多数文化都知道《哈姆雷特》和《罗密欧与朱丽叶》,但莎士比亚的历史体裁作品也同样具有普遍性。
有一种偏见,是你必须了解英国历史的一切,才能充分享受这部剧,但我并不认同。例如,《亨利五世》确实是关于战争的一部作品,但同时世界上几乎没有任何一种文化会对这个主题缺乏相似经历。在剧中,也有一些角色形态已经超越了文化的国界,这一点在观众对这部作品的所产生的反应中已经很明显了。
澎湃新闻: 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演员饰演多个角色的方式?
欧文: 通常情况下,这种选择与实际情况有关。我们的制作中总共有16名演员,而角色的数量更多,所以实际上我们需要增加几乎每位演员所扮演的角色数量。
不过,这出戏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有一个歌队带领观众从头至尾地解读故事。我选择了全体演员来担任歌队的角色,以此我们也为一人饰多角开辟了戏剧性的可能性。这个歌队的目的是让观众发挥他们的想象力,并加以延展去接受演员们分饰多个角色的情境。
澎湃新闻: 这次的中文翻译是全新的版本,相对更当代和口语化、作为一个英国导演,您能否感到台词上的差异?排演上会不会也有相应不同?
欧文: 在翻译过程中有多种选择,因为中文不能翻译出原文中“抑扬格五音步”的对仗,我们不得不做出其他选择。
这场演出的主要特点是它的气势。从第一个场景开始,一切都是关于战争——这就是我们整部剧的气势。根据这一点,我们想捕捉莎士比亚思想的节奏。我还想让声音的处理有所不同,这样亨利的台词就会显得更突出(就像诗歌一样)。而其他角色,比如弗罗伦、皮斯托尔等,听起来就会更口语化。
我能分辨出舞台上的人物与这些台词自哪里来的关联。这也让我去思考,当台词更加流畅及正式,亦或情境更加极致的时候,场景的渲染会更加自由,或更加叛逆。
澎湃新闻: 您创作过很多莎士比亚作品,又在皇莎工作。在您看来,莎士比亚的戏剧在当下,是不是面临观众接受度挑战? 是否始终需要有新的面貌?
欧文: 我认为莎士比亚的作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必要,原因很简单——共鸣。
莎士比亚至今是最伟大的作家,他之所以如此伟大,是因为他对人类行为的描写如此富有洞察力。
当然,自莎士比亚在世以来,我们的外部世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作为人类,我认为我们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我们仍然去爱,去恨,去悲伤,去成功或失败。而莎士比亚,与其他作家不同的是,他以一种永远不会死亡的方式创造了与现今的我们息息相关的故事。
关于如何呈现这部戏剧作品,我认为我们确实需要考虑观众如何接受信息。现在的观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老练、性急和倾向于视觉,所以我认为这些确实需要考虑进去。
然而我相信,就像《亨利五世》中的歌队部分所说的那样,观众进入剧院时必须运用他们的想象力,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为他们准备好。观众必须运用想象,如果他们这么做了,我认为对于观众的回报会是难以置信的。
澎湃新闻: 能否谈下和中国演员的合作感受?他们对莎士比亚的理解和你期待的一致吗?
欧文: 和中国演员一起工作感觉很棒,常常就感觉同大家一块挖掘这部戏。由于演员们先前都不熟悉《亨利五世》,排练场就变成一个大家来探索了这个伟大的故事的游乐场。
演员们也为我熟知的这个故事带来了精彩而崭新的视角,让我能够转换和改变导演上的决策。
莎士比亚真正伟大之处在于没有绝对的“正确”的方式,所以当我们来到一种全新的文化中时,它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让我们对这部戏剧有一个全新的诠释。
他是英国国王中的战神,一生从未失败,智勇双全有武德堪称传奇
亨利五世从他的父王亨利四世那里继承了英王王冠,他的领导才能比乃父优秀很多,无论是在处理内政还是对外征服方面,他都堪称得心应手,甚至在他有生之年,半个法国都沦于英国人之手。
一、年少有为:青年时代的亨利五世
亨利五世是“篡位者”亨利四世之子。在他出生时,其父还仅仅是德比郡的伯爵。由于理查二世重新得势,亨利四世不幸被判处放逐。年纪尚轻的亨利五世被父亲的敌人理查国王收养,从而能在宫廷中受到良好教育的熏陶。
1399年11月,小亨利在其父篡逆后立马被封为威尔士亲王,同时领康沃尔公爵和阿基坦公爵,这是每一位未来国王的标配,同时证明了亨利家族的野心。
年轻的亨利五世
亨利家面临的棘手问题是,理查二世被亨利四世关在阴森的城堡中,随时可能重新起势。而亨利四世正遭遇着国内接二连三的反抗,情况相当危急。随着1400年2月理查的去世,篡位者亨利四世的统治才稳定下来。虽然他仍然遭到各方的反对,但已经可以安心应付。小亨利虽在父王篡位的阴影下诞生,但他的父亲手腕高明,并没有被气势汹汹的反对军“拿下”。因此,童年亨利才能在牛津接受高等教育和宫廷礼仪的熏陶,由此形成了独立高贵的气质。此外,不满10岁的小亨利曾在威尔士叛乱中随从父王击溃了托马斯·博西领导的起义军。特殊的军事场景又提早锻炼了亨利五世的战斗力和领袖气质,这是他成人之后习于战争的一大原因。
青年亨利在战场
在此后的几年中,老国王患上了严重的皮肤病,几乎没有精力处理国政。小亨利在贵族的支持和辅佐下逐渐亲政,学习了很多政治本领。比如,他在年仅15岁时,已经懂得驱逐父亲不喜欢的一些“顽固派”,利用大臣们之间相互斗争的矛盾令其内耗缠斗,以期坐收渔翁之利。
由于父王平叛耗尽了资财,亨利五世允诺意大利羊毛商享有特殊贸易地位,支持其排挤徘徊在英格兰出海口的汉萨商人。这些人长期同英国人做生意,其金融触角已经延伸到英格兰内部,有时甚至能遥控政治。亨利一方面同汉萨商人签订“友好协定”,佯装要与其修好。另一方面则雇佣意大利人的军舰到处袭击汉萨商船。这样的政策巧妙地打击了汉萨人嚣张的气焰。
二、重启百年战争:阿金库尔之战
当亨利的一切工作都准备妥善时,他的另一只手已然按下了对法战争的按钮。在亨利对法宣战之前,百年战争已经停滞了将近30年。首先,亨利五世利用法国国内奥尔良贵族和勃艮第贵族间的冲突,以重金加政治许诺诱惑勃艮第公爵无畏的约翰 支持英格兰。当时,约翰家族已同法王形成了水火不容的对立之势。再加上法王查理六世罹患精神病,这更加重了约翰的权力欲。
约翰首先在1413年暗中支持西蒙领导的巴黎市民起义,企图利用政治手腕人为制造动荡,为英军进攻法兰西创造口实。为了战胜法国,亨利五世几乎以倾巢之力在欧洲组织雇佣兵。他召集了大约13000多名战斗力强悍的士兵,其中就有帮助其建立决定性优势的长弓手。1415年8月,英军从南安普顿迅速出发,9月底就占领了法国的阿芙乐尔港。
战斗前夕的亨利在马背上
亨利的攻势虽猛,但仍旧遭到了法国人顽强的抵抗。在久攻阿芙乐尔港的过程中,英国部队不幸感染了痢疾。这种可怕的疾病开始在部队中传播,亨利五世因之折损了4000多位士兵。可英军已箭在弦上,亨利只能硬着头皮率领余部前往加莱扎营。狡猾的亨利此时正一面向法王求和,一面随时筹备着下一场进攻。
由于在事前的战斗中没有利用好颇有价值的弓箭手,亨利临时提议变阵,让弓手改为前阵进行火力压制,后排布置负责冲锋和斩杀任务的骑士机动作战。倒霉的法国人仍然按照传统,将军队分配为中央骑兵冲锋、侧翼步兵保护的经典阵式。在战争开始之后,气势汹汹的法国骑兵丝毫无法凑近英军。焦急的侧翼防护兵们因焦急而跟随进攻,但他们都是重装战士,在泥泞的森林地形中行动不便。
英格兰军队所向披靡
这些笨重的冲锋者一下成了弓箭手的活靶子。法军虽一度靠人数优势压制了英军,但战局还是迅速向英格兰人倾斜。最终,法军在这场战役中一共损失了5000多位贵族,其中就包括3名公爵、5名伯爵和近百位男爵。法军元帅被俘,皇室总管战死。而英军最大的牺牲则是殒命沙场的约克公爵,其余不过损失了十多名骑士和百余名弓箭手。这场战役被认为是有史以来最著名的以少胜多的大捷。
威力无比的长弓手
三、对诺曼底的征服
1417年,亨利五世发动了他对法兰西的第二次远征。在这次征服之前,亨利早早取得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西吉斯蒙德的支持,并同其商议过“选举法王”的议题。这意味着亨利已经从单纯的“领土占有欲”更上一层,变为对法国王位的渴望。不过,贪婪的亨利果真再次蹂躏了法兰西。
在这场战役中,亨利动用了庞大的补给舰队供应部队给养,解决了远征军无法长期作战的一大难题。英国军队在登陆诺曼底之后,相继攻克了卡昂、瑟斯堡和法莱斯等军事重镇。无畏的约翰 同亨利配合,到北方掠夺巴黎人民,后帮助英军袭击了加莱港。1418年末,亨利在绝对的军事优势下成功控制了大部分诺曼底领土。一年以后,抗争最激烈的鲁昂人也拱手投降,英国人的在法利益达到了最高点。
英格兰人的“老朋友”:无畏的约翰
值得一提的是,狡猾的亨利五世懂得在优势期同法王谈判和解,以求换取更多的利益。其实,在当时的法国已经出现了奥尔良派同勃艮第派和好的呼声,亨利已经不能久留于诺曼底。因为亨利治军严格,他的部队放弃了“劫掠百姓以自肥”的野蛮做法,从而颇获民心。亨利军队的“魅力”之大,甚至能感召法国老百姓的支持。这不得不让人感慨亨利过人的领袖技艺!
亨利五世征服诺曼底
文史君说
亨利五世“导演”的两场著名战争规模巨大,其财政支持从哪儿来呢?其实,亨利五世之所以能取得如此成就,和他本人成功获得财政上的鼎力支持不无相关。亨利不仅精于算计税费,也能搞好同大臣贵族的关系。他利用诱骗和许诺的手段,多次征收额外税。并且,他善于利用外国商人在英格兰互相争夺的机会,为自己培植“金主”。正因如此,亨利五世才能够建立数目庞大的常备军来实现自己的军事梦想。亨利的成就也同法国王室的内耗有关,若没有反对力量的里应外合,亨利很难将对法战争坚持推行下去。总而言之,亨利的确是一位精明强干同时还“武德充沛”的英雄国王。
参考文献
谷延方:《英国王室史纲》,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
傅光明:《亨利五世:中世纪英格兰伟大的国王战士》,《杭州师范大学学报》,2019年4月。
(作者:浩然文史·瓷国垃圾堆)
本文为文史科普自媒体浩然文史原创作品,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本文所用图片,除特别注明外均来自网络搜索,如有侵权烦请联系作者删除,谢谢!
浩然文史是全博士团队文史科普自媒体,全网主流平台文史类优质作者。让专业的历史更有趣,让有趣的内容更有深度。 古今中外,考古文博,更多内容请关注我们的同名公众号(id:haoranwenshi )
最后一封信,是一份最后通牒,亨利五世拿回他所失去的一切
在阅读此文章之前,感谢您点个“关注”,既能有很好的体验,还能有不一样的参与感,谢谢您的关注!
前言
在发动阿金库尔战役前亨利五世给法王查理六世 寄的最后一封信是一份最后通牒。按照中世纪的惯例,信件前几行文字通常以华丽的恭维话开头然后突然转入正题:“承蒙上帝的恩泽,亨利成了英格兰与法兰西之王。
我在此向最尊贵的查理王公,我们的亲戚和我们法兰西的对手--提出建议。我们应彼此拥有各自应得之物。这样既能鼓舞人心,也是明智之举。”
正当继承权
这封信后面的措辞同样严厉。亨利宣称,他已经尽其所能地维护了两国的和平,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缺乏为正义誓死斗争的勇气。他的正当继承权已经被外人用武力攫取、窃据了太久。因此,他有义务拿回他所失去的一切。
既然亨利无法以和平的方式追求正义,那么他将不得不诉诸武力。“体会耶稣基督的心肠吧!”“亲爱的朋友,请把他恳求道,所欠之物归还。
毫无疑问,亨利五世是一个机会主义者。这是因为,他极为擅长抓住机遇,利用其为己所用。他是否也能表现出这个词较为负面的意义呢?
他的“正当继承权”真的被剥夺了吗?如果回答是肯定的话,那么这些被剥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是否有必要通过战争来赢回它们?为了回答这些问题,我们不得不把时间倒回到阿金库尔战役之前近350年。那时,一场更为重要的外来入侵发生了。
1066年,诺曼人征服了盎格鲁一撒克逊人 ,并拥立他们自己的公爵 为英格兰国王。尽管英格兰王国与诺曼底公国仍然是分开的但是在社会、文化以及政治层面上,在接下来的一个半世纪里,英格兰事实上已经成了欧洲大陆的一部分。
威廉和他的盎格鲁一诺曼贵族都在海峡两岸拥有土地与爵位,并且在两边都感到舒适自在。尽管官方和教会文件的通用语言仍旧是拉丁语,但法语已经成为英格兰的主流语言。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的语言则停留在口语层面,使用这一语言的人大多不识字。作为一个强大而生机勃勃的教俗统治体系的象征,一座座城堡与大教堂拔地而起。
为了在取胜,诺曼人使用了新的作战技术。这样的作战技术也为英格兰人所采用。与此前不同,这些武士并不会站着或者骑着马将长枪高高掷出。相反,这些骑士会骑在马背上,将长枪挟在臂弯中。这样一来,在冲锋的时候,他们就可以用马匹与骑士的全部体重攻击敌人。
这样做的另一个好处在于武器可以重复使用。尽管习得这一武艺需要苦练,但是,一旦以这种方式作战,只要有大量的骑士,攻击就将不可阻挡。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期间,拜占庭公主安娜·科穆宁娜 见识了这一战术的威力。在那之后,她不禁感慨,这些骑士“可以把巴比伦的城墙撞出一个窟窿”。
与这些军事新发展紧密相连的是同样重要的土地分封制度。它创造了一个以国王为首的依附体系,促使骑士们参与战斗。封建制度也由征服者威廉引入英格兰。在这套等级制度中,紧接着国王之下的是他的直接封臣。
其中的每个人都要亲自向国王宣誓效忠,承认自己是国王的封臣并且有为君主服役的必要。在他们所承担的义务中,最重要的封建义务是,一旦国王号召,他们就会立即响应,为王室军队提供一定数目的骑士。为了履行这一职责,直接封臣们将自己地产中的小片土地分封给附属骑士们,形成了次一级的分封关系。
尽管长子继承制很快成了惯例,但这并不是一种必然的权利。况且,在继承自己父亲的土地时,这些人需要缴纳继承金。如果封臣的继承人未满21岁,那么在他还未成年时,他所应继承的士地便归其领主管辖。
无论年纪多大,一旦犯下有悖于领主利益的罪行,封臣的土地就有可能被永久没收。和在法兰西一样,封建制度巩固了盎格鲁一诺曼社会的基础。但是,一旦被滥用,它便会导致严重的矛盾
在英格兰和法兰西,关系裂痕的显现需要一定的时间。12世纪,压力开始显现1152年,英格兰的亨利二世和阿基坦的埃诺的婚姻缔造了一个领土辽阔的安茹帝国。除去英格兰和威尔士以外,它的疆域包含了现代法兰西一半的领士,包括诺曼底、阿基坦、安茹、曼恩、图赖 和普瓦图。也就是说,这一帝国的版图覆盖了除布列塔尼之外的法兰西西部的全部领土。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在军事上,这个辽阔、强大而富裕的国家都对野心日益增长的法兰西君主的权威与声望构成了威胁。
这也就引发了法兰西人一系列的入侵与征服。 随着时间的推移,安茹王朝几乎失去了它全部的欧洲领士。1204年,他们甚至失去了诺曼底。到了那时,英格兰人手中仅剩位于法兰西西海岸的阿基坦公国。一个人口稀少、盛产葡萄酒的狭长地带。
它还有另外的名字,即加斯科涅和吉耶。除其中两个具有战略重要性的港口城市波尔多和巴约讷以外,这个地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价值。但是,一直以来,它都是英法两国君主摩擦的源头。
1412年8月10日,克拉伦斯公爵托马斯率领1000名重铠兵与3000名弓箭手从南安普敦扬帆启程,并在诺曼底的圣瓦斯特—拉乌格登陆。 在他手下的军事长官中,有3名王室家族的旁系血亲:亨利四世的堂弟约克公爵爱德华,亨利四世同父异母的弟弟——新受封的多塞特伯爵托马斯·博福特爵士,以及克拉伦斯公爵的姑父约翰·康沃尔爵士。
这样一支有名望的军队本应所向披靡,但克拉伦斯公爵一直运气不好。早在他涉足法兰西的土地之前,阿马尼亚克派就已经秘密地与勃艮第派达成了协议,不再需要他的援助了。在他得知阿马尼亚克派王公已经单方面地解除了他们的盟约时,事情已经太迟了。
克拉伦斯公爵已经到达了他们约定的会师地点布卢瓦,愤怒地要求对方履行自己的义务。为了平息克拉伦斯公爵的怒气,让他不要再揪着这件事不放,阿马尼亚克派不得不同意支付总额多达21万克朗的赔偿金。
克拉伦斯公爵的远征并没有取得他与他的父亲所期待的政治与军事上的胜利,但也不是一场彻底的灾难。 他没有实现英格兰人的野心,重建一个更大的阿基坦公国。
事实证明,从阿马尼亚克派的领导者那里得到他们所许诺的金钱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从另一方面来看,他已经证明了这样的事实,即一个分裂的法兰西很弱,英格兰军队有可能在不受抵挡的情况下毫发无损地从诺曼底来到阿基坦。至少,他为他更具有才干的兄长发动阿金库尔远征提供了一个模板。
参考文献
Bacquet: Gérard Bacquet, Azincourt (Scop-Sadag Press, Bellegarde, 1977).
Bourgeois: Journal d’un Bourgeois de Paris 1405-1449, ed. by A.
Tuetey (Paris, 18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