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变天了?
6月5日至9日,欧洲议会进行了最新换届选举,结果显示代表极右翼势力的保守主义与改革者党团(ECR)和认同与民主党团(ID)在议会中的力量有较大幅度上升,其议席占全体议席近20%,成为欧洲议会中不可忽视的力量。
此外,在这次选举中,一些国家主流政党的选民支持率已低于极右翼政党,如德国、法国和比利时等。可以说,尽管极右翼势力尚未全面占据欧盟和欧洲国家政治舞台,但欧洲政治“极右化”在一定程度上已形成趋势。
6月10日,法国南特,戴着面具的抗议者站在警察面前。当日,法国多地爆发示威活动,抗议欧洲议会选举结果。图/视觉中国
“极右化”何以形成?
欧洲极右翼势力的兴起和向权力中心靠拢的趋势,反映出欧洲最近约20年来,经济、政治和文化领域发生了重要变化,而主流政党与欧盟无力应对这些变化。这种情况下,欧洲形成了极右化趋势。
一是经济方面的原因。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和2009年欧债危机后,欧盟经济增长持续疲软,成员国失业率上升明显,福利国家模式面临挑战。最近几年发生的新冠疫情和俄乌冲突,进一步导致欧洲经济增长普遍乏力。在上述背景下,受欧盟财政和各方面制约的一些南欧国家出现对欧盟“侵犯”本国主权及其能力有限的质疑。此外,由于本国精英和主流政党无法解决经济弊端的问题,民众还对其执政理念和执政能力产生质疑,这些都有利于催生出一些民粹主义政党。
二是移民方面的原因。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欧洲本土劳工人数持续下降,外来移民源源不断,其中包括中东、北非地区的移民。经历了2015年最严峻的移民危机后,欧洲本土居民和外来移民间的社会冲突达到一个新的高潮。这些移民带来的文化冲击、社会治安的持续恶化、本土居民就业机会的减少等,使一些具有高度排外主义色彩的极右翼政党日益获得本土居民的认同。
三是文化方面的原因。这点和移民群体有关,也与全球化有关。外来移民,尤其是中东北非移民给欧洲地区带来的文化冲突非常强烈,尤其是宗教方面的矛盾日益增多,这让强调基督教文化认同或主张世俗化的本土居民对外来移民产生强烈不满的情绪,形成了极右翼政党反移民主张的社会土壤。全球化带来的外来文化冲击也刺激一些本土居民强调并极力维护欧洲文化及其价值观。
四是欧盟及其成员国主流政党能力不足的原因。面对长期劳工短缺、经济增长乏力、外来移民汹涌而至、欧洲本土文化和传统价值观遭到严重挑战等方方面面问题时,作为负责处理和解决这些问题的欧盟及其成员国政府、主流政党的能力却显得捉襟见肘,都提不出有效的解决方案。这就为极右翼政党通过直面问题,呼吁变革而吸引选民提供了难得机会。
当然,欧洲各国极右翼政党并非铁板一块,不同国家极右翼政党的核心主张可能有所差异。也因此,在看待极右翼政党时,要根据他们的不同诉求来分析其意识形态重点。大体而言,极右翼存在以下几方面意识形态,包括:反移民的民粹主义或排外主义意识形态,反对欧盟或主张限制欧盟能力、强调本国主权优先的主权主义或疑欧主义意识形态,强调基督教传统文化价值观和反伊斯兰教、重视身份差异和身份认同的保守主义意识形态,以及在经贸领域强调维护本国利益,注重贸易保护的重商主义意识形态等。因此,欧洲极右翼势力有其共性,比如反移民、疑欧、反精英、强调身份认同等,但每一极右翼政党的主体诉求或意识形态重点并不同。在某些方面,不同政党间还存在理念冲突。因此,从一定意义而言,欧洲极右翼是一个大拼盘。
局部政治动荡难以避免
从短期来看,“极右化”会冲击欧盟和欧洲国家的权力结构和政治生态;长期来看,这可能对整个欧洲内外政策造成影响,主要是制度层面、政治层面和政策层面的影响。
在制度层面的影响,最为突出的是会影响欧洲议会的力量分配。极右翼政党力量在欧洲议会的不断增强,会一定程度上改变欧洲议会的政党力量分布和议程设置,从而对欧洲议会议案的内容和欧盟政策的推行造成一定影响。
目前,欧洲议会中极右翼力量占据近五分之一的议席。如果其中的两大极右翼党团联合起来,就能在欧洲议会发挥重要影响,至少无法被占主导地位的人民党团(EPP)和社民党团(SD)所忽视,或通过技术性手段将其排除在专题讨论之外。
更重要的是,目前人民党团和社民党团及作为中右翼的复兴党团(Renew)在选后若无法结成同盟,可能无法占据多数议席。即使他们联合起来形成同盟,考虑到党团内各议员来自不同国家,在议会投票中可能并不完全忠于本党团共识而是优先考虑本国利益,从而会造成议会中多数优势流失。在此情形下,极右翼在一定程度上会成为左右投票结果的关键议席,从而在欧洲议会发挥超常影响力。
另外,目前欧盟委员会主席的选举与欧洲议会的党团力量格局密切相关。尽管人民党团是第一大党团,惯例上具有推举欧盟委员会主席的资格,但为获得多数议员的赞同,人民党团还需要和其他党派力量协商合作,以使其他党团的议员认同其推举的候选人。因此,整体上作为第三大党团的极右翼,在一定程度上会成为人民党团争取的对象。若人民党团和极右翼联盟,这也会最终改变欧洲议会的力量分配格局,并影响欧盟其他机构。
政治层面的影响,可以从欧盟和成员国两个层面来看。在欧盟层面,人民党团如果未能让本党团推举的欧盟委员会主席获得欧洲议会和成员国领导人们的认同,可能会与极右翼政党在议会内构成联盟。这会引发欧洲不同政党间关系的复杂化,甚至引发矛盾。比如,社民党团不乐见人民党团和极右翼政党的联合,但人民党团失去社民党团支持就会难以取得在议会中的更多优势。因此,随着极右翼政党在欧洲议会中的力量上升,有关欧盟委员会主席的推选会引发成员国不同政党领袖间的争议,并会强化有关其他欧盟领导人推选过程中更为复杂的内部政治博弈,如理事会主席、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欧盟委员会副主席和专员的竞选等。
在成员国层面,即时的影响包括一些国家政治生态的急剧变化,包括最近发生的法国和比利时所宣布的即将举行大选的事件。因此,欧洲议会选举在很大程度上成为欧洲成员国下次大选的预演,反映了民众对执政当局和不同政党的态度。在此次选举中极右翼政党有所得势的成员国,会经历不同程度的政局动荡。
最后一点,从更宏观的角度来看,欧洲议会及整个欧洲“极右化”趋势的强化,将会给欧盟和欧洲各国的内外政策带来长远且深刻的影响,会改变目前欧洲的内外政策内涵。
基于极右翼政党的主要诉求,欧盟及其成员国在以下几个领域的政策转向最有可能发生。一是能源政策的变化。主张欧洲能源转型、注重应对气候变化和促进环保的绿党在此次欧洲议会选举中惨败,可能会导致欧洲在绿色发展方面的动力不足,考虑到当前欧洲能源危机的现状,更有可能使欧洲的绿色追求有所失色。二是更为严格的移民政策可能会出台。欧盟和成员国层面都可能致力于对外来移民实施更严格的控制。三是欧洲一体化进程会受到较大程度的遏制,欧盟的改革可能会涉及对成员国主权限制的放松而不是加强,这会使得旨在推进主权让渡的欧盟改革更加艰难。四是贸易保护主义色彩可能会更浓。多数极右翼政党主张维护本国经贸利益,这种重商主义意识形态会催生欧盟可能采取更严厉的对外保护主义经贸措施。五是执政风格会有所改变。极右翼力量反对精英主义和官僚主义,因此,在极右翼政党的压力和刺激下,各国执政当局可能不得不调整精英主义的执政模式,会引发执政策略和风格上的转变。
(作者系复旦大学中欧关系研究中心副主任、副教授,上海欧洲学会副秘书长)
作者:简军波
编辑:徐方清
欧洲“向右转”之后,从贸易到能源转型,政策会怎么变?
五年一届的欧洲议会选举落下帷幕,其政策影响将逐渐显形。
据新华社,选举结果显示,持中间立场的复兴欧洲党团以及绿党和欧洲自由联盟组成的党团所获议席减少幅度较大,欧洲议会向右倾斜明显。
全球经济分析公司BCA Research首席地缘政治战略师格特肯(Matt Gertken)向第一财经记者表示,欧洲议会选举没有造成大的意外或剧变。“右翼政治团体有所改进,而中间派和左翼团体则表现不佳,这是符合预期的。”他称,目前的政治变化发生在一个新的欧洲政策共识框架内,而共识的重点是国家安全、经济安全和社会稳定。
德国智库伊弗经济研究所(ifo Institute)所长富伊斯特(Clemens Fuest)则认为,极右翼在选举中获得的优势可能会削弱欧盟在贸易、能源转型以及移民等政策上的共同行动。例如,欧洲可能会对《欧洲绿色协议》(European Green Deal)进行调整。欧元区内部的债务政策冲突也可能会加剧。
贸易政策和财政纪律
欧洲议会最主要的职责是审查和批准新的立法。一般来说,在欧盟法规或指令生效前,欧洲议会和欧盟各国政府需要就法案内容达成一致意见。在贸易方面,欧洲议会并不直接参与关税征收等政策决定,但需要在自由贸易协定生效前对其进行审批。
目前,欧盟层面仍有一些贸易协议等待推进。例如,欧盟与南美五国组成的南方共同市场间的自由贸易协定谈判已拉锯二十余年。欧盟与澳大利亚的自贸协定谈判也在去年夏天陷入僵局。
富伊斯特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在欧盟层面,贸易政策是否转向将取决于组成什么样的联盟。如果主流政党合作,不让激进右翼政党参与,那么不会有太大变化。但在国家层面,尤其是在法国,保护主义将会抬头。”
格特肯认为,从选举结果看,未来欧盟贸易和工业政策将继续复苏并展现更保护主义的倾向,同时加强其本土制造业和供应链韧性。
意大利财政部前首席经济学家、伦敦政经学院欧洲所访问教授科多尼奥(Lorenzo Codogno)也表示:“欧盟的重点将会逐渐转向两方面,一是国防安全和经济安全,包括工业政策;二是竞争力问题,包括如何应对欧盟经济的长期挑战。”
美国沃顿商学院齐克林商业道德研究中心的高级研究员桑德布(Martin Sandbu)补充说道,欧盟的贸易议程如何转向并不绝对。例如,尽管强硬右翼政党不是自由贸易的鼓吹者,但也并不热衷于泛欧政策(比如在欧盟境内建立先进的绿色产业)。“从长远来看,如果美国继续朝着更加封闭的经济方向发展的话,欧盟将面临更多的内向型压力。”他称。
从财政政策来看,欧盟将于明年正式开始讨论2028年~2035年的多年期财政框架(MFF)。欧洲议会也将参与相关工作。
格特肯认为,如果中间派政党要实施严格的赤字和债务限制,必将令选民不满,因此他们将避免严厉的执法。“像德国这样的国家有宪法规定的预算控制,需要允许像法国和意大利这样预算控制较宽松的国家出现财政松动。”他称。
格特肯还表示,欧洲的财政政策将继续正常化,但“至少在另一波通胀导致更大的政治变化之前”不会转向紧缩。“未来几年,财政刺激将略有增加。由于消费者疲软,美国经济将放缓,面对全球经济放缓和高度的地缘政治不确定性,欧洲需要支持国内需求。”他称。
富伊斯特则表示:“民粹主义政党向选民承诺增加开支,减少税收。如果出现这种情况,财政纪律就会下降,成员国之间的冲突就会增加。”
科多尼奥认为,共同的欧盟资金在未来也将继续列入议程,但在政治上会变得更复杂。这也将成为即将到来的新一届欧盟委员会在2025年中期的多年度财务框架辩论中的关注焦点。
绿色转型会停滞吗
2019年,现任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在争取欧洲议会议员支持时,提出了《欧洲绿色协议》,希望用“净零”目标作为经济转型和技术创新的载体。随后,欧盟在过去五年中通过了大量关于清洁能源和二氧化碳减排的法律,旨在实现2030年气候变化目标。
然而,“向右转”的欧洲议会将对气候议题持有更强烈的怀疑态度,因此可能会重新审查相关法规。比如,欧盟去年决定从2035年起禁止销售、使用传统燃料的新车,这就曾遭受中间偏右的党团的批评。
格特肯表示,欧盟选举反映了对通货膨胀的不满。因此,为了防止价格压力进一步升高,欧盟可能会放缓可再生能源转型的进度,“但从长远来看,尽管在政治议程上可能遭遇挫折,可再生能源(包括核能)将仍是欧洲实现能源安全和支持工业的战略议程的一部分。”
富伊斯特也预计:“《欧洲绿色协议》可能不会以目前的形式继续。”但他表示,如果能取消其中过度繁文缛节和无效的部分,如可持续金融规则或可持续报告要求,这对商业环境可能是有利的。
专家认为,随着气候转型议程的重要性被淡化,如何更灵活地推进相关政策实施是更实际的命题。
“布鲁塞尔方面认为,在气候方面倒退是一个错误。因此,欧盟必须灵活管理绿色转型在社会和政治维度上的问题,方法必须变得更加务实,少一些意识形态色彩。现在不仅要拯救地球,还要获得人们的支持。”科多尼奥说。
富伊斯特则警告说:“我们应该鼓励人们,而不是吓唬他们,并向人们解释如何最佳地实施必要措施。”他称,需要对相关措施作出真实的评估,否则,无论是告诉公众去碳化不会花费任何成本,还是说这一举措会带来经济繁荣,公众的信心都不会增加。
(本文来自第一财经)
欧洲面积和中国差不多,为何不能统一?
欧洲北边是北冰洋,西边是大西洋,南边是地中海。欧洲与亚洲的分界线是:乌拉尔山脉-乌拉尔河-里海-大高加索山脉-黑海-土耳其海峡。欧洲面积约1016万平方公里,居世界第六。人口约7.46亿,居世界第三,有44个国家和1个地区。
从面积上说,欧洲与中国相差不多,但在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欧洲始终未能统一成一个大国。
对中国人而言,统一是主流,是目标,是大势所趋;对欧洲人来说,各民族都要保持独立性,没有统一的概念。为什么欧洲会形成这样的文化概念?他们不能像中国那样统一的根源是什么呢?
【纬度高、日照短】
太阳能是取之不尽的能源,生命依赖阳光,植物需要光合作用才能生长,动物消耗植物,同时也需要阳光,阳光充足生命才会旺盛。
日照分为强度和时长两个指标,强度和地形有关,比如同纬度沙漠地区日照强度大;而时长主要和纬度有关,纬度越高日照时间越短。由于北大西洋暖流,同纬度的欧洲比亚洲温暖,但北大西洋暖流不是万能的,不能增加日照时长。我们来对比一下,欧洲城市和我国城市的纬度。
长江六次穿过北纬30°线,分别在青藏高原、四川盆地、江汉平原、鄱阳湖平原,长江流域主要就分布在北纬30°线南北。
而北纬30°线,根本不经过欧洲,而是横穿北非的撒哈拉沙漠。埃及首都开罗市中心的纬度是北纬30°02′40″,而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突尼斯首都突尼斯、阿尔几内亚首都阿尔及尔、摩洛哥首都拉巴特等,都在开罗以北。
北纬40°线,从西往东经过塔里木盆地、阿拉善高原、河套地区、太行山脉北部、华北平原北部。北京是我国首都,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市中心纬度是39°54′15″。
而北纬40°线,穿过地中海和欧洲南部的伊比利亚半岛、撒丁岛、亚平宁半岛、巴尔干半岛,在这条线南北的欧洲主要国家首都有希腊雅典、葡萄牙里斯本、西班牙马德里、意大利罗马。
希腊是西方文明的发祥地,我国商朝时期,伯罗奔尼撒半岛就形成城邦制国家,有执政官和元老院。这套制度后来传到罗马,经过罗马帝国发扬光大,在欧美各地本土化。
希腊是世界航运大国,截至2022年,希腊船东控制全球运力的21%和欧盟船舶吨位的59%,商船共计5514艘。从古至今希腊的海运一直都很繁荣,只是欧洲列强不少,希腊多少被低估了。
足球世界有“伊比利亚双雄”,指的是位于伊比利亚半岛的西班牙与葡萄牙,大航海时代开始,两国相继开启殖民世界的旅程。
1493年,罗马教皇亚历山大六世把两国代表叫过来,画一条经度线,称为教皇子午线。大意是把殖民美洲的权力给西班牙,殖民亚洲的权力给葡萄牙。这条线明显偏袒西班牙,当时苏伊士运河还没开通,亚洲对大西洋沿岸的西欧来说如世界尽头般遥远。
葡萄牙当然不干,于是1494年,西班牙与葡萄牙签订《托德西利亚斯条约》,教皇子午线向西移动到西经46°37',葡萄牙后来在南美洲东部拿下大片殖民地,即现在巴西的前身。
伊比利亚双雄在美洲打下大片江山,现在巴西人说葡萄牙语,自墨西哥到阿根廷的大多数拉丁美洲国家说西班牙语。
【罗马帝国】
罗马帝国是欧洲历史上面积最大的帝国,然而这样一个帝国,也远没达到统一欧洲的程度。
罗马位于亚平宁半岛中部偏西,亚平宁山脉与第勒尼安海之间的特韦雷河(台伯河)平原。罗马市中心纬度是北纬41°53′36″,而我国沈阳市中心纬度是41°48′09″。
公元117年,罗马帝国极盛时期,面积约500万平方千米,人口约7000万。几乎覆盖整个南欧和北非,偌大的地中海已是罗马的内湖。
意大利北部的波河平原有个三角区,热那亚市中心纬度是北纬44°24′26″,都灵市中心纬度是北纬45°04′45″,米兰市中心纬度是北纬45°28′01。而我国的哈尔滨地处松嫩平原东南缘,市中心纬度是北纬45°48′05″。
罗马帝国为何没有越过阿尔卑斯山脉,继续控制中欧、北欧、东欧呢?回到我国东北,古代契丹、金控制了黑龙江流域,但对于外兴安岭以北的苦寒之地,就连契丹、金都兴趣不大。
罗马人虽没有统一欧洲,但他们是围绕地中海来打造帝国的,控制了南欧、北非、西亚的地中海沿岸,这也算是因地制宜。试想如果我国从长江到阴山-燕山这么广大的地方,挖出一个地中海,那是多么糟糕的地形。反之如果用秦岭、黄土高原、太行山脉、华北平原填平地中海,南欧和北非可能也会出现一个西方华夏。
即使在南欧,地形也是支离破碎,西班牙与法国隔着比利牛斯山脉,法国与意大利隔着阿尔卑斯山脉,意大利与希腊隔着亚德里亚海,希腊与土耳其隔着爱琴海。南欧缺少一条大河,将主要区域联系起来,比如我国的长江,将四川盆地、江汉平原、鄱阳湖平原、太湖平原连在一起。
【日耳曼蛮族】
罗马帝国将阿尔卑斯山脉以北的野蛮人称作日耳曼蛮族,日耳曼人是欧洲体量最大的族群,发源于北欧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与日德兰半岛地区,包括法兰克人、德意志人、盎格鲁人、撒克逊人、哥特人等,算国家的话,覆盖今英国、法国、德国、奥地利、荷兰、比利时、瑞典、丹麦等西欧、中欧、北欧国家。
罗马也曾多次北上,试图统一欧洲,然而在日耳曼人面前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最终功败垂成。
公元9年,条顿堡森林战役,瓦卢斯率罗马第十七、十八、十九军团参战,兵力约在14000–22752之间,结果阵亡16000–20000,几乎是全军覆没。
阿尔卑斯山脉是欧洲面积最大的山脉,长1200千米,宽130-260千米,平均海拔约3000米,总面积大约为22万平方千米。许多大河如多瑙河、莱茵河、波河、罗讷河等均发源于此。阿尔卑斯山脉是欧洲南北气候的分水岭,与中国的秦岭相似,按纬度则相当于蒙古高原。
欧洲的中心竟然是一座大山,再加上哈尔巴阡山脉等,将欧洲大陆被割裂得支离破碎。试想如果青藏高原出现在华北平原,我国南北之间也会形成完全不同的格局。
阿尔卑斯山脉以北,纬度较高,光照不足,由于地势地平,夏季还洪水泛滥。阿尔卑斯山脉以北,法国巴黎市中心纬度是北纬48°51′24″,比利时布鲁塞尔市中心纬度是北纬50°50′48″,德国柏林市中心纬度是北纬52°31′12″,荷兰阿姆斯特丹市中心纬度是北纬52°22′22″。而漠河是我国最北、纬度最高的城市,市中心纬度是北纬52°58′13″。
我国在上古时期就治水,欧洲比我们晚了两千多年,大致在我国唐朝时期开始,日耳曼人才逐渐挖运河,修水利工程。中欧和西欧的发展比南欧晚了一千多年,在治水的同时,社会生产才逐步发展起来。不过欧洲完全解决水患,要到清朝时期。从今天的视角看,德国、法国北部、比利时、荷兰这一带经济发达,但在罗马帝国时期,绝对是蛮族活动区。
【非封闭环境】
中国西南部是青藏高原、西北是帕米尔高原和天山山脉,南边的中南半岛也是崇山峻岭,东面是海洋,这些都是天然屏障。古代能够对中原农耕文明构成威胁的是北方游牧民族,我们的祖先很早就构筑万里长城。战国时长城开始修筑,中原处在一个相对安全和封闭的空间内,主要在内部进行整合。从春秋到秦朝,几百个诸侯国相互兼并成战国七雄,最后大秦一统天下。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汉朝后,历朝疆域的基本盘差异不大,最主要还是内部纷争。
欧洲却不具备封闭环境,非洲势力跨过直布罗陀海峡就能抵达,北非历史上与欧洲是绑定在一起的。乌克兰、俄罗斯是无遮拦的广阔平原,匈奴、蒙古等游牧民族,都对欧洲造成过重创。
【昂撒人掣肘】
除去自然环境的影响之外,人为撕裂的外力作用也是不可忽视的因素,其中最为典型的便是英国。长期以来,英国奉行“均势政策”,其主旨和核心就是防止欧洲大陆出现足以碾压其他诸国的优势力量,在这种情况下,英国一直充当着欧洲局势平衡手的角色。也就是说谁强大,英国就联合其他国家跟它对着干,这是欧洲实现统一最大的不利因素,即便到今天仍旧如此,只是多了一个美国,欧洲的情况更加不妙。
在欧洲无法统一的问题上,历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毕竟这个问题太大了。总体来说主要还是气候、地形、民族、语言、文化和信仰差异等原因,欧洲很难形成一个统一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