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丹—在全球最幸福国家,他们的足球是这样的
你幸福么?如果你把这个问题抛给不丹人,得到的回答几乎是肯定的。无论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全球幸福指数报告》、莱斯特大学的“世界快乐地图”抑或美国的《商业周刊》,都将“幸福”与这个人口仅为70万的“落后”小国联系在一起。而就在一个多月前,以足球之名,不丹人的笑容再度被世界关注。
3月17日下午,不丹首都廷布,因为政府特批全国放假半天,1万多名不丹球迷得以在国内唯一的专业足球场不丹国家体育场球场见证了奇迹时刻:凭借队内头号球星格耶尔特申的神勇发挥,世界排名倒数第一的不丹(第209名)在主场2比1战胜斯里兰卡,以总比分3比1晋级俄罗斯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40强。
终场哨响,已在比赛中做出十多次人浪的不丹球迷忘情拥抱,要知道,这只是不丹国家队历史上的第5场正式比赛胜利。6月16日,不丹将在这里迎来中国男足。
在国际足联4月公布的国家队榜单中,取得世预赛两连胜的不丹不仅加冕进步之王(上升46名),还以第163名创造历史最佳排名,这一切,都是对幸福守望者——不丹球迷的最好奖赏。时间回到与斯里兰卡次回合前,身穿橘黄色T恤的不丹球迷(多为学生和公务员)渲染着不丹国家体育场的主场氛围,他们舞龙舞狮、放飞气球,还一直高喊着“不丹、不丹”。如此火热的氛围,给了队员们极大的鼓励,待到格耶尔特申在第5分钟为不丹先拔头筹,看台上的许多球迷早已泪流满面……
足球,从未是不丹这片土地上的主角,男女足国家队、室内五人制国家队以及四级联赛,便是不丹足球的全部。2000年2月14日,在客战科威特的亚洲杯预选赛中,不丹以0比20败北,遭遇国家队历史上最黑暗一页,这也是当时世界足坛国家队交锋的最大分差纪录。而在2003年4月后,不丹首都廷布一度再也没有承办过国家队主场比赛,直到今年3月17日不丹参加的第60场正式比赛——其实,不丹与斯里兰卡的第一回合比赛(3月12日)同样意义非凡,那可是该国拿下的第一场世界杯预选赛。时至今日,不丹国家队中只有一名职业球员——在次回合对阵斯里兰卡时独中两元的格耶尔特申,目前效力于泰国职业联赛。
至于这里绝大多数球员,都像国家队队长谢德鲁普一样,只有在业余时间,才能与足球亲密接触。也许你想不到,谢德鲁普的本职工作其实是飞行员,而队内那些18、19岁的年轻人,甚至还在读大学或高中。“每个人都在说不丹是世界上最差的球队,但我们没有被压力击垮,这里唯一的方向,就是前进”,终于品尝到世预赛胜利滋味的谢德鲁普如此说道,“似乎谁都认为斯里兰卡会击败不丹,但我们始终保持冷静,最终让大家开始注意我们。”谢德鲁普所言极是,这个位于喜马拉雅山南坡的国家,确实因为这两场胜利赚足了眼球:就在晋级世预赛亚洲区40强后,不丹国家队“脸书”主页收获的“点赞数”从几百猛增至9000多个。
自1983年正式成立足协以来,不丹国家队的总战绩为5胜4平51负,进34球失221球,这支球队战胜过的对手只有斯里兰卡(2次)、阿富汗(1次)、关岛(1次)和蒙特塞拉特(1次)。
而在完成对斯里兰卡历史性的两场胜利前,不丹国家队最值得称道的比赛,莫过于2002年6月30日在友谊赛4比0大胜蒙特塞拉特,那也是该队历史上第一场正式比赛胜利。
这是2002年世界排名倒数前两位球队的较量,由于体现另一种极端且噱头十足,遂被两名荷兰人约翰·克拉梅尔和马特海斯·德容拍成纪录片《另一种决赛》。
13年前,蒙特塞拉特是世界足坛的“副班长”。这个隶属于英国的南美洲小岛,拥有此前只拿下过两场胜利的国家队,而纷纷扰扰的政治争端,不仅破坏了岛屿上唯一一座球场,更令这支球队经历跌宕。正是在如此背景下,难兄难弟碰面了,位列世界足坛倒数第一的蒙特塞拉特来到不丹国家体育场体育场挑战倒数第二的不丹,此役主裁判还是英超名哨本内特。
虽然不丹足协对外声称“相比于结果更重视过程”,但为了最后的胜利,他们还是短暂聘请了荷兰教头阿里·斯汉斯。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斯汉斯每天4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终究令不丹以4比0取得历史上第一场正式比赛胜利——赛前预测本队将会至少两球取胜的奇赫特里,打入不丹的第3球。
值得称赞的是,纪录片《另一种决赛》于2003年斩获了阿维尼翁电影节最佳纪录片奖和百慕大国际电影节纪录片单元的特别提名奖。12年过去了,不丹足球的发展并没有迎来脱胎换骨的变化,职业足球运动员仍然不是这个国家可以轻松从事的“职业”:即便是身在过去4个赛季均是联赛亚军的廷布城队,球员一年能拿到的补助也只在200美元到1000美元之间……好吧,莫非不丹也需要一次“足球改革”?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因为足球,从来不止有一种答案——天空不远,幸福很近。
注:本文转载《足球周刊》,已获刊载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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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胜”不丹背后的种种隐忧
《足球》报记者赵震廷布报道
16日这一晚接连传来的日本、伊朗等种子队失手的消息,转移了人们对国足6比0赢下不丹的些许不满足。其实,本届世界杯首场预选赛取得6球的胜利,而且又是在高原客场,中国队值得祝贺。但如果中国队是把自己的目标定在2018年的俄罗斯世界杯,而不仅仅是12强赛的话,这场6比0胜利的前前后后,仍然有很多值得总结与提高的地方,毕竟,战胜不丹这样一支业余球队并不是我们的目标。
高原和人造草的适应问题
从抽到第一个对手不丹的那一天起,两个关键词就一直在围绕着中国队的备战,“高原”与“人造草”。不丹的主场海拔2400米,他们的主场是国际足联的人造草场地。为了考察不丹主场的环境,佩兰专门派出了助教阿里前来不丹,随后又去了云南的丽江与昆明考察。最终,佩兰定下了在昆明集训,同时选择了当地一所大学的人造草地。
但是,两个问题随之而来,一是国家队准备这场比赛只有10天的时间,而且昆明与廷布之间仍然有五六百米的海拔差,并且中国队前往廷布时还要在平原的曼谷停留一晚。根据中国球队长期高原集训的经验,7到10天往往是高原反应最强烈的时候。不过,佩兰却坚持10天足以适应高原环境。
抵达廷布之后,国脚当中仍然有高原反应。在抵达廷布第二天的适应场地训练里,邹正就感觉自己呼吸不畅,队医检查之后只能让他中途休息。比赛当天,中国队也有队员表示,虽然经过在昆明的训练,但是身体仍然有些不适的反应。而一直缺席了高原训练的郜林,在比赛里体能上却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这不由得让我们想起当时的B方案,即在平原训练,比赛前两天再抵达不丹客场,这样的方案会不会更加合理呢?毕竟中国的球队有着几十年在高原训练的经验,科研人员对于中国球员的高原反应时间段也更加了解。
人造草是另一个很有争议的点。在之前考察集训地时,整个昆明都没有与不丹条件相似的人造草皮,最后被教练组选中的人造草皮只是一块条件非常一般的场地。整个场地非常硬,队员们也无法穿着带钉的足球鞋在上面训练。更大的问题是,几天训练下来,国脚们的脚腕和膝关节都老伤复发,孙可甚至因此缺席了一天的训练。为了不让过多的球员老伤复发,佩兰只能取消了一次的一天两练。实际训练里,因为草皮条件一般,国脚们甚至不敢放心铲球,传接球的质量也非常一般,很难进行技战术配合。
在昆明集训开始之后,有人借鉴卡马乔时代的例子提出,是不是先在天然草皮场上保证训练质量,人工草皮只需要训练几次即可以,但这个提议被佩兰否决。而在到了不丹之后,国脚们都表示,因为与在昆明训练的人工草皮条件不同,大家再次不太适应这种新型的草皮。
在未来的世预赛备战里,中国队仍然会继续面临适应客场与自我备战质量间的矛盾,如何进行取舍,我们应该从不丹的这场比赛里吸取教训。
“神奇换人”背后的用人问题
与不丹比赛里的转折点不是中场休息佩兰的布置,而是他在下半场连续的三个“神奇换人”。刘彬彬换下蔡惠康,于大宝换下张呈栋,宋博轩换下郜林。几乎每一个换人之后,都会带来中国队的进球。似乎有些“神奇”的换人,某种程度上也是对首发阵容的一种否定。
郜林在场上的低迷表现被很多人批评,但是却很少有人想过,郜林真的应该出现在首发阵容当中吗?在昆明集训的第一天,郜林就因为自己第一个孩子即将降生而返回广州陪伴待产的妻子,直到国家队从昆明出发的当天,郜林才与全队会合。他缺席的不只是一周的高原集训,还有一周的正规训练。在到达不丹之前,恐怕连郜林自己都不会想到会被放进首发阵容当中吧。对比于大宝上场之后的表现,是不是他比郜林的状态更适合出任首发的中锋呢?如果郜林没参加高原集训仍然能够达到首发出场的体能标准,那么之前在昆明的高原集训是不是还有必要呢?
在一场需要大比分胜利的比赛里,派上蔡惠康与郑智出任双后腰也值得商榷。蔡惠康的优势在于防守与拦截,组织与进攻并不是他的特长。而与不丹队交手,中国队的中场更需要的是组织与进攻的能力。在这样一场需要进球的比赛里,如果选用进攻能力更强的吴曦与郑智搭档出任双后腰,是不是威力更大呢?是不是会为中国队节省一个宝贵的换人名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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