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盛敏:母亲
母亲
文/盛敏
我的母亲是一位很平凡的人,没有特别高的学历和职位,也没有超凡脱俗的容貌;然而在我的心里她又一个是不平凡的人,养育了我和弟弟长大成人,和父亲一起操持着我们这个大家庭。
母亲出生于上世纪60年代的农村,外婆一共生育了6个子女,母亲排行第三,她12岁时,外婆就去世了。母亲除了上学还要照顾比自己小的妹妹们,听母亲说那时妹妹们还小不让她上学,会经常把她的书给撕了,母亲经常偷偷哭。后面家里条件有限,母亲高中还没念完就只好辍学在家里帮助外公做事了。
后来因为村里办小学老师不够,母亲便去学校做了代课老师。通过自己的努力拿到了中专文凭,考取了教师资格证,成为了一名正式的老师,并且一直在乡村小学工作到退休。30多年的教育生涯,培养的学生数不胜数,然而母亲回忆起往事时却总能记得她很多学生的姓名。现在和她一起回老家时,遇到她曾经的学生,她都喊得出他们的名字。
母亲非常的敬业,白天下完班还得要操持家里的家务活,到了深夜才有时间备课,写教案。那时的条件没有现在好,农村夏天的夜晚热,蚊子也多,母亲是穿着长裤,桌子下放上一桶水,把腿浸在桶里驱蚊解暑。乡村教师往往是一个人带一个班,每个科目都要写教案,她那一本一本的教案,每一个字都是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几十年如一日,没有一丝的懈怠。我总是不解地问她干嘛这么认真,她告诉我教学的事来不得一点假,每个学生都是一个家庭的希望。我爱写字也是受了母亲的影响,从小便跟着她的字迹模仿。
母亲非常贤惠,和周围的邻居,爷爷奶奶以及姑姑姨妈之间的关系都处理得非常好,从来没有吵过架。逢年过节的母亲都会给她们送上礼物,直到现在母亲63岁了,她依然记得亲戚们的生日,有时我一忙都忘记了爷爷奶奶的生日,她都会发信息提醒我不要忘记给他们打电话。
母亲非常的节俭,很少给自己买衣服,有时带我们上街买衣服,她自己也舍不得买,一件衣服拿在手上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试了一下又放下,感觉她还很喜欢,见她一看吊牌价格又轻轻地放了回去。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后面我也不大要她给我买衣服,就算买,我也会自己挑便宜一点的。母亲的脚因为年轻时干农活比较多,特别的粗糙,袜子穿不了多久脚后跟就会磨破,她会把破袜子重新补好继续穿,一双袜子补了又补,七个多补丁了她还穿着。虽然母亲对自己节省对别人却很大方,家里长辈逢年过节的时候,改给的孝敬钱一定不会少。家里有人来做客时,她会做很多的菜来款待客人,而家里没客人时,她和父亲一盘青菜,一盘豆豉都可以解决一顿饭。
母亲很要强,一件事情如果做了,就一定要找办法做到最好。在她担任村小学校长时,由于乡村的教学资源和水平都是非常匮乏的,她和同事们一起努力,狠抓教学质量,每个题目每种题型都会反复给学生讲解,就这样硬是让村小的期末联校统考成绩名列前茅。她经常会用小学教科书上有一篇课文中童第周的事迹教育我们,“一定要争气。我并不比别人笨。别人能办到的事,我经过努力,一定也能办到”。每当我遇到挫折时,总会记得她说过的这些话,让我不断的努力。
母亲很严厉。在上小学时,有一次我和小伙伴们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到湖边去偷偷划了船,其中有一个同学说回家了要告诉我母亲。我要他不要告状,拉扯中不小心拳头碰到了同学的眼角,当时就青了。
回到家我也不敢告诉她,一直担心同学的家长到我家“兴师问罪”。然而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同学的妈妈带着他来了我家。母亲听了事情的原委,立马向对方家长诚恳的道歉,要我当众跪下,并扯下竹扫把的枝条狠狠地打了我一顿。从这以后我再也没有私下玩过水,也没有和同学有过争吵。
母亲没有给我很多的物质财富,可是她的品格却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我,教会了我如何为人处世,如何用心对待工作。我们大了,母亲也渐渐老了,现在的我只希望她能健康,陪我们再久一些。
盛敏,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中国民主同盟盟员,2011年至今任教于湖南省陶瓷技师学院陶瓷产业系。现为湖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岳麓印社社员、湖南省青年书法家协会理事。
散文|叶子
叶 子
李广聚
叶子大小不等,形状各异,颜色也不尽相同:有的四季常青;有的春绿秋黄;也有红得像团火;更有美得像朵花。但在这千差万别的之中,它的作用却又是相同的。在春天里,叶子的淡黄、葱绿给大地带来一片生机,诗人感叹,啊!春天最美丽!夏天的叶子厚实坚韧,在那骄阳似火的夏天,给人们带来了一絲的清凉,其实它的作用还远不止这些,他最大的功劳,是叶子中的叶绿素在阳光的作用下源源不断的为母本制造、输送养料,默默的奉献给大树,庄稼和蔬菜。而在光合作用下,吸收二氧化碳,释放出最宝贵的,人类一分钟也离不开的氧气。
可惜的是,叶子的贡献往往被人们所遗忘。在多如繁星的诗词、散文中最多见的是歌颂大树,如白杨礼赞;如松树的风格等,而较少的提到叶子。在春天的花园里,人们赞美花的芳香,歌颂花朵的美丽,又有谁专门来给叶子添几笔呢?盛夏幸福的恋人散步在林荫道下,听到他们轻声在说这林荫道真棒,也未曾听见他们说树叶的作用。就因为叶子属于小字辈!即便是说到指跟末梢的地步,也还是没有涉及到叶子。
今天我为小字辈代言,为叶子发声。 纵然百花园里万紫千红,但离不了叶子的滋养,参天大树的挺拔屹立,哪能离开叶子供养的功劳! 尽管少有听到表扬和赞颂,但它从来不记较这些,仍然春发秋落,年复一年,默默奉献着一生,就象最朴实的工人大哥和农民兄弟。
到了秋风扫落叶的时候,它依然服务社会,枫叶红似二月花,银杏树下黄金甲。牺牲的是自己的生命,却给人们带来了美丽。冬天叶子落叶归根,回归大地的怀抱,化作沃土,报恩母亲,完成了它一生的使命!今天我没有描写叶子华丽的外表,但我要讴歌叶子从不张扬的高贵品质和默默无闻的奉献精神!
摄影:王存东
作者简介
李广聚,1946年4月生,山东冠县人,1964年入伍,1966年入党,历任职务:16师司令部参谋,空二军司令部参谋,军务处副处长,成空军务处副处长,济空鲁鹰进口汽车修理厂党委书记,工商银行历下支行纪委书记,2006年退休,光荣在党56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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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儿之夏 ( 散文)作者李雪太
明天就是“六一”了,虽然我已进入古稀之年,却依然眷恋着昔日欢乐之情景,尤其是夏天,那是孩子们的天下。
那时候,农村都不富裕。夏季一来,我们这些男孩子浑身上下就只穿了个小裤衩儿,有时,连鞋子都不穿。男孩子好结群,一连扯就是一路子,像一群小猴子乱蹦乱跳,又像一群小鸟,呜呜喳喳地飞向东,飞往西,搅得村里的空气也加速了流动,因而,孩子们走到哪里,就会给哪里避暑的人们带来丝丝爽意。
好玩是男孩子的天性,虽然我们已经入学堂了,大人们也还是说:十个孩子九个猴,一个不猴翻墙头。上学时,宽敞的大路不走,却偏走在林间曲曲弯弯的小路,或者是坎坎坷坷的小河边。因为我们每人手中都有用蜘蛛网自制的知了捕捉器,听到那棵树上有知了叫,便掂着脚尖,猫着腰儿,像敌后游击队一样,机敏地贴靠过去,挥手之间,那知了就成了吱吱求饶的“俘虏”。要不,走到小河边,我们又会争先恐后地像鸭子一样扑通扑通跳进水里。立泳、蛙泳、狗刨式、跳鱼式,各示游技,水花、笑声,扑腾得一河的诗情画意。放学时,根据“情报”,直奔到某一个偏僻的小野沟,光着屁股下到水里,摸鱼逮虾,一会儿,“战果”辉煌。每人拎了一串回去,大人们脸上好像有点儿生气,责怨孩子这样会影响学习,但转脸就去做鱼汤。之后,还会给孩子满满地盛一碗。只不过会轻描淡写地加上一句:以后好好上学哈。
夏夜更是孩子的快乐天地。早早吃过晚饭,就开始了你唤我,我呼你,扎了堆的孩子会借着朦胧的月光捉迷藏、挑兵斗虏或抵牛头,玩个尽兴,又挟着凉蓆找一个风口处,仰卧在蓆上,数着星星,有时候扯到牛郎知女,还会抱打不平地把王母娘娘骂个狗血淋头。时间久了,渐渐的有人舌头说话不拐弯了,这才相继呼呼大睡。
有一个夜晚,我们疯过半夜之后,见华真哥在塘岸上乘凉,我就栖偎在他的草蓆上睡下了。他比我年长近二十岁,是生产队长,儿子在部队是军官。早些日子儿子探家,特意为他带回一双军用凉鞋。当时,乡下人还没见过凉鞋,都很羡慕他,而他对这双鞋更视为珍宝,在外露宿时,他总是把那双鞋枕到头下。我正睡着,突然听到一声炸雷声,随之,华真哥大喊并推拉着我说:“快,要下雨了,咱赶快回家!”我慒懂着坐起来,借着闪电一看,一条蛇正在我们的草蓆边,“长虫!——”我惊喊道。华真哥一看,也惊得“啊”了一声。好者那天我穿了布鞋,就用鞋底照那蛇拍去,华真哥见势也赶忙抽出他头枕边的凉鞋对那蛇死命拍砸。可不曾想,那蛇好像跳舞似的,随着他的凉鞋上上下下地腾跳。“日它个奶奶,你还会蹦,我非打死你不中!”华真哥骂着,打着,真到那蛇躺在地上,我们才汗流浃背地跑回家去。
夜雨叭哒几下就过去了,我在家里想起那条敢与人争高下的蛇,怎么也睡不着。天亮时分,我伙同华真哥去看那条罪该万死的家伙,结果,没见什么蛇,只有一根鸡头铃(茨实)杆子,被打得烂碎。原来,昨天,不知是谁在水塘里采茨实时,把茨实杆子丢在岸上了。头天晚上,华真哥摊蓆时也没注意到,半夜雷雨,我们借闪电模模糊糊地看见它盘曲的样子像条蛇。茨实杆浑身长满锋利的尖刺,华真哥的凉鞋是塑料底的,那尖刺很容易扎进鞋底,而又被迫随着凉鞋的扬落而上下起舞,但结果,只得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我和华真哥,相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于是村里儿童又多了一首歌谣:
华真哥,真英雄,
半夜痛打大长虫。
雨过天晴又去看,
长虫变成鸡头铃。
现在, 每当我给孩子们回忆这些故事时,他们都惊奇地问:家庭作业什么时侯办呢?他们的父母不陪着他们办家庭作业吗?老师不叫他们家长去受训吗?
我以我这一大把年纪作证:那时候,学校极少留家庭作业,小学几乎没有家庭作业。虽然当时日子穷了点儿,儿童是快乐的,也是幸福的。
编辑:乐在其中